28、梦想—创造未来
现在我已经知道阿纳丝塔夏的感受,知道尽管她再怎么特别,她都想要证明自己是个自然、正常的人,因此我了解自己那天早上在她心里造成什么样的痛苦。我再次对她道歉。阿纳丝塔夏回答说她没有生气,只是现在因为她自己创造出的一切而替我担心。 「妳能创造什么,有这么可怕吗?」我问,并且再次听到一个希望自己跟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正常的人,不应该这么正经八百说出口的话。没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 「轮船离开以后,」阿纳丝塔夏继续说:「当地年轻人回到村庄,我一个人站在岸边一阵子,感觉很舒服。然后我跑回森林。白天跟平常一样过去了,但是到了 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我躺在草地上开始梦想,就在那时想出了这个计划。」「什么计划?」 「你知道吗,你居住的那个世界,人人都各别知道一点我所知道的事物,只要合起来,他们几乎知道全部,只是不完全了解这整个机制如何运作。 「那时我想象你会到大城市跟许多人说我、还有我解释给你听的事。你会用你们习惯传递讯息的方式——你会写一本书。很多很多人会读到这本书,这本书将为他们轻轻揭开真相。他们将减少生病的机会、改变对小孩的态度、为小孩发展新的教育方式。人们将有更多的爱,地球将发射更多明亮的能量。 「艺术家会画我的肖像,那将是他们最棒的杰作。我会努力激发他们的灵感。 他们会制作你们所谓的电影,那将是最棒的电影。你会看着这一切,并想到我。 「了解我告诉你的一切、并懂得欣赏这一切的科学家会去找你,他们会给你很多解释,你会比较相信他们而不是相信我,到时你会了解我不是女巫,我是人,只是我里头的宝讯比别人多。 「你写的东西会引起很大的兴趣。你会很有钱,十九个国家的银行里都有你的钱。你会去圣地朝圣,洗净你体内黑暗的东西。 「你会想起我,爱我,希望再看到我和你儿子。你会想要配得上你儿子。 「我的梦想很鲜明,但可能祈求的性质多了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一切会发生。它们把这当成一个付诸行动的计划,并决定要带人们穿越黑喑力量时光。每当地球上、地球人的内心和思想里,诞生了详实的计划,这就会被允许。 「它们大概把这当成一个盛大的计划,可能还增加了一些东西,所以黑暗力量在加紧行动。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从鸣响雪松看出来的,它的射线变得更强烈了,鸣响声也越来越大——它急着把光和能量送出去。」 我听阿纳丝塔夏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她精神异常。说不定她很久以前从某个医院逃到这里、住在森林里,而我却跟她睡了觉,现在还可能有了小孩……天哪,什么跟什么!不过看到她这么认真,这么兴奋地跟我讲话,我还是尽童安慰她。 「别担心,阿纳丝塔夏,妳的计划显然不会实现,所以光明力量跟黑暗力量没 有必要斗争。妳还没那么了解我们的生活常态、规则和条件。问题是我们今天出版成千上万的书,但是就连知名作家的作品也很少人买。我根本不是作家,我没有那种天分和能力、或教育程度去写出东西来。」 「是的-弗拉狄米尔,以前你没有,但现在你有了。」阿纳丝塔夏声明这点来回应我。 「好,」我继续安抚她:「不过就算我写了,也没有人要出版,没有人会相信 妳的存在。」 「但我真实存在。我存在,为了某些人;为了这些人,我存在。这些人会相信,这些人会帮你,如同我日后会帮他们一样。然后跟这些人一起,我们……」我一下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我继续安抚她: 「我不会写的,连想都不会去想。这根本没道理,妳必须了解。」 「你会写的。它们已经构成一整个系统让你不得不写。」 「妳当我是什么,某人手中的傀儡吗?」 「很多情况操之在你。不过黑暗力量将千方百计阻挠你,甚至制造绝望的假象逼你自杀。」 「够了,阿纳丝塔夏,我听够了妳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认为这些都只是幻想?」 「对!对!幻想。」我很快终止对话。 一个牵扯到时间的观念在我脑中迸出来,我突然懂了。阿纳丝塔夏告诉我的这一切,她的梦想,都是她在一年前想出来的。那时我还没像现在这样认识她,也还没跟她睡觉,然而一年后,这一切都成真了。「也就是说,巳经在发生了?」我问她。 「当然。要不是因为它们,还有一点点因为我,你的第二次商旅不可能成行。第一次结束以后你就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而且也不再有轮船的持有棹。」 「意思是妳影响了河运局,还有帮我的那些公司?」 「是的。」 「所以是妳害我损失惨重,也造成他们的亏损。妳有什么权利干涉?我还丢下船跟妳坐在这里,可能上面都巳经被偷光了。妳会催眠吧,不、比那还可怕,妳是女巫。不然就是精神失常的隐居人。妳什么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还在我面前讲一堆哲理,妳这个邪门的女巫! 「我——一个企业家!妳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企业家!就算我死了,我的船还在河上为人们带来货品。我就是那个提供人们所需的人。我也可以供应妳,但妳可以给我什么?」 「我?我可以给你什么?我可以给你一滴天堂的温柔宁静。你将成为双眼清澈的写作天才——我是你那充满诗意的意象。」 「意象?谁要妳的意象?那可以拿来干嘛?」 「它可以帮肋你为人们写书。」 「噢,拜托!又是妳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做过坏事,我不能。我是人如果你这么关心俗世里的物 品和金钱,等一阵子吧,它们会回来的。 「我对你很抱歉,我做了这样的梦,让你有段时期很难熬,我当时想不到别的。你看不到这中间的逻辑,你要被你们那里的生活情势所逼才看得到。」 「妳看!」我忍不住说:「用强迫的?妳做这种事,还想要别人把妳当正常人看待。」 「我是人。女人!」阿纳丝塔夏激动起来了,从她的口气听得出来:「我只想到美好、光明的事。我想要你被净化。所以我那时才想出到圣地朝圣和写书的主意。它们接受了,而总是在和它们对抗的黑暗力量,从来就无法在最重要的关头获胜。」 「那妳呢,以妳的智力、以妳的信息和能量,妳却只打算袖手旁观?」 「在两大阵营的角力之中,我个人的努力是微不足道的,需要你们那里很多人来帮忙。我会搜寻这些人,寻获这些人,如同你住院时我找到你一样。只是你自己必须有所提升,提高你的意识,战胜你体内不好的东西。」 「我体内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在医院做了什么坏事?妳又不在那边,妳要怎么治我的病?」 「当时你丝毫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但我就在你身边。在船上的时候,我给你呜响雪松的树枝,那是妈妈死前折断的。你邀我进去时我把它留在你的包厢。你那时就已经生病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还记得那根树枝吗?」 「记得,」我回答:「事实上它挂&我包厢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団员都看到了。我把它带回靳西伯利亚,不过没特别留意它。」 「你把它丢了。」 「因为我不知道……」 「对,你不知道……你把它丢了……妈妈的树枝没有来得及击退你的疾病,你进,丨医院。回去以后仔细看一下你的病历,你可以在病历表上看到,即使用了再好的药,你的病情都没有改善。后来他们给你用雪松油。严守医疗规定的医生本来不应该这么做,但这位医生采用了医疗手册没有提到、也没有人使用过的疗法,你还 记得吗?」 「记得。」 「帮你治疗的,是你们城里其中一间最好的诊所里的科主任,一个女人。但是她主治的科目跟你的病情无关。她把你留下来,尽管上面的楼层就是主治你病症的楼层。对吗?」「对!」 「她帮你打针,打针时在昏暗的房间里放了音乐。」 阿纳丝塔夏描述的全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记得。她是负责前州委医疗院的科主任。」 突然阿纳丝塔夏仔细盯着我,断断续续说着让我马上吓得浑身打颤的一段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好……这种吗?不会太大声吧?」她用的完全是帮我治疗的那位科主任的声音和腔调。 「阿纳丝塔夏!」我叫了一声。 她阻止我。「听下去,看在老天的份上,别这么惊讶。试着、试着了解我要对你说什么。至少动点脑筋。目前为止,这些对人来说都很简单。」她继续说: 「这是一位很好的女医师。真正的医生。我跟她相处融洽。她善良直率。是我不希望你被转到其他科。你的病要在其他科被治疗,不是在她那里。但她对上级说:『把他留下来吧,我会治好他的。」她觉得她能做到。她知道你的病纯粹是『别的东西』导致的,她试着对付那个『别的东西』。她是医生。 「但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继续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抽烟、喝酒、吃辣的、吃咸的,不管胃溃疡多么严重。你没有拒绝任何享乐行为。在你潜意识里,奠定了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连你自己都不曾起疑。我没有做到什么好事,很可能还帮了倒忙。你意识里的黑喑面没有减少,意志力和觉察力也没有增加。你康复以后派你的员工去向这位救你一命的女医师祝贺节日,但你自己连一通电话也不曾打给她。她在等你的电话,她爱上你了,就 像……」 「她还是妳,阿纳丝塔夏?」 「我们,如果这样对你来说比较清楚。」 我站起来,迈开两三步,不知道为什么,远离坐在倒木上的阿纳丝塔夏。我的情绪和思想混乱,让我更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阿纳丝塔夏。 「你又不懂我是怎么办到的,你又害怕了,可是很容易就可以猜到我是靠想象力跟准确分析各种情况做到的。你又开始觉得我……」 她再不说话,头低低的垂到膝盖。我也沉默地站着,心想:她怎么尽说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说了又因为令人难以理解而沮丧。看来她真的不懂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接受这些事情,也没有人会把她当成正常人。 后来我还是走到阿纳丝塔夏面前,拨开她盖住脸的头髪。眼泪从她湛蓝带点灰褐的大眼睛滑出来。她笑了,说了些不符合她个性的话-「女人就是女人,对吗? 「现在你对我存在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不敢相信你的眼睛。你没有完全相信、也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存在的事实和我的能力都让你震惊,你完全不把我当正常人,但是请相信我,弗拉狄米尔,我是人,绝不是女巫。 「你对我的生活方式感到震惊,但为什么另一种就不令人震惊、不令人觉得矛 盾? 「为什么承认地球是个天体、是至高无上的智能最伟大的创造、每个系统都是祂最精心设计的人,却在破坏这些系统、在这么努力地拆解它呢? 「对你们来说,人造宇宙飞船、人造飞机是很自然的东西,但它们整个机具却是用最伟大的、活生生的大自然机制被破坏后,再次熔化的残片制成的。 「想象一个人破坏了一台正在飞行的飞机,就为了用它的残片做锤头或刮刀这类粗糙的工具还引以为傲。这个人不了解他不能永无止境地将飞机破坏下去。「你们怎么不了解,你们不能这样子破坏我们地球! 「计算机被当成人工智能的一项成就,但很少人知道计算机顶多只能跟义脑相比。你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有健全的双脚却只用拐杖走路,当然他脚上的肌肉会萎缩。如果不停锻炼大脑,机器永远不可能胜过人的头脑……」 阿纳丝塔夏拭去滑下脸颊的泪水,执劝地继续阍述她奇异的论点。 当时我根本料想不到她说的话会激励这么多人、引起科学家的讨论:就算当成假设的理论,她的论点也被认为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按照阿纳丝塔夏的说法,太阳类似镜子。它反射来自地球、肉眼看不见的光线。这种光线是从处在爱、喜悦、或其他明亮感受的人们身上发射出来的。太阳反射它们,让它们以阳光的形式回到地球,为地球上的一切带来生命。 她举了许多例子支持她的论点,虽然这些例子也很难以理解。 「如果地球跟其他星球只消耗太阳本身美好的光线,」她说:「太阳就会熄灭,或燃烧得不均匀,它闪烁的光线会参差不齐。宇宙中没有单向的程序,一切都是互相关联的。」 她还引述圣经的句子-「这生命就是人的光。」 阿纳丝塔夏还说一个人的感情也能透过星体的反射传给另一个人。她用一个例子说明并示范: 「没有一个住在地球上的人可以否认,有人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可以感觉得出来。在爱你的人身边,这种感觉会更明显。你们说这是直觉。事实上,爱你的人会发射看不见的光波,就算这个人不在身边,只要他的爱够强烈,你还是可以感觉得到。运用这种感觉,并了解它的本质,奇迹就会出现。这就是你们说的奇迹,神秘现象、或不可思议的超能力。跟我说,弗拉狄米尔,现在跟我在一起,有觉得好一点了吗?比较轻盈、温暖、心满意足?」 「是有,」我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温暖一点了。」 「现在我把注意力更集中在你身上,你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阿纳丝塔夏睫毛稍微低垂,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停下来。我身上产生一股舒适的暖意。温度在上升,但不灼热。它没有让我觉得太热。 阿纳丝塔夏转身慢慢走开-躲到I棵大树粗壮的树干后面。舒适的暖意没有减少,还多了帮忙心脏输血的感觉。现在随着每一次心跳,我都能感覚到血液正被送往全身上下的血脉。我开始出汗,脚底都湿了。 「你看到了吧?现在你懂了吧?」阿纳丝塔夏从树后现身,好像证实了什么而洋洋得意:「即使我走到树干后面你还是感觉得到,你看不见我,你的感觉甚至变得更强烈了。跟我说你有什么感觉。」 我告诉她以后,同时问她:「树干证明了什么?」 「你说呢?本来信息和光的波是直接从我传向你,当我躲起来,树干理应大大地扭曲它们,因为它也有自己的信息和光线,但是这没有发生。 「被星体反射、甚至增强了的感情波直接涌向你。然后我展示了你们所谓的奇迹。你的脚开始出汗,这点你对我隐瞒了。」 「我不觉得那有什么。脚出汗算什么奇迹?」 「我把你体内各种疾病从你脚底赶出来了。你现在应该觉得好多了。连外表都 很明显,你的背没有那么驼了。」 真的,我觉得身体好多了。 「所以妳就是像这样集中注意力、想象一下,就能得到妳要的。」 「多多少少。」 「每一次都能成功吗,如果想的东西不只是治疗?」 「每一次。只要不是抽象的。只要每个细节都被设想周到,而且不违反灵性法则,但这种梦也不是随便就造得出来,思想要很快、很快,还要有相符的情感波动,这样」定就能实现。这种事很自然,很多人一生中都会发生这种事。也许你可以找到几个这样的人,曾经梦想过什么、然后完全或部分实现的人。」 「细节……思想……很快很快……妳梦想诗人、艺术家跟书的时候,有把细节设想得很周到吗?妳的思想速度很快吗?」「非常快。具体到每个细微末节。」「所以现在,妳认为它会实现?」 「是的。」 「妳那时没有再梦想别的了?妳把妳的梦想全都告诉我了吗?」 「我还没把我梦想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 「全部告诉我吧。」 「你……你想听我说吗,弗拉狄米尔?真的?」 「对。」 阿纳丝塔夏的睑亮了起来,彷佛有一道光芒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受到鼓舞,兴奋地开始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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