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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生大用
多多: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生活中那些越是想算计得明明白白,每一步都生怕走错的人,反而常常把自己绕进去;过得患得患失,倒是有些看起来没那么会“算计”、顺其自然,跟随本心而行的人,活得反而更轻盈自在。
晓梅:是啊,这也许就是古人说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多多:我还看过这么一句话:“无心生大用,有物不通神”,“无心”是什么?它不是不动心思,而是放下小我的那种紧绷的控制感和患得患失,让自己回到更真实、更自然的状态。就是Bashar说的“核心自我”---那是你本来的频率。
“无心生大用”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你不再被小我的恐惧和执着牵着走,而是愿意信任自己本心真实的感受,顺着那份自然的喜悦去做事——你做一件事,不是为了功利结果去做,而单单因为做这件事本身让你感到喜悦、充满活力、心里踏实。
这时候,奇妙的变化就发生了:你的直觉会变得更清晰,灵感会自然流淌,行动也会更顺畅。很多事情,反而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顺利展开——这就是“大用”真正的含义。
当你处于“无心”状态时,会发生微妙的转变:你会与更大的智慧连接:开始与一种更深层的生命直觉、共通的智慧(有人称之为“道”、“本性”或“内在指引”)相连。
当你越来越回归自己最真实、最自然的核心本质时,那种本质所散发的频率,自然就对应着你所希望在地球上体验的生活,这是必然的。----Bashar
“有物不通神”:“有物”,就是心里装的杂念太多,这些“杂念”通常是:对过去的懊悔、对未来的恐惧、对别人看法的在意、对得失的计较。当我们被这些念头填满内心时,就处在Bashar所说的低频状态里——整个人被卡着,自然也就听不见内在真我的声音,更感受不到那种与生命本源相连的通透与轻盈了。
晓梅:怎样才能活出这种”无心生大用“的状态呢?
多多:我们常被“我必须做好”,“我要达成某个目标”的念头驱使,这种强烈的“有心”反而会带来紧张、刻意,限制潜能。“无心”是放下对结果的执着,像水一样顺其自然,专注当下而不被焦虑绑架。 (物来顺应,事过心宁,物去不留,已过不恋。)
这正如道家所言 “为者败之,执者失之”——越想控制反而越失控,越想抓住反而越流走。
真正的“大用”常常不是追求而来的,你不需要去“追求”大用,你只需要深深地存在于现在,当“小我”退后,天地万物的能量与智慧便得以通过你,成就它本应成就的样貌。
所以古人有句话说得特别好:“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无为”,你不需要“制造”美好的生活,也不需要努力增加什么东西,而是不断地做减法,一直做减法,不断放下小我的信念,减到只剩下你与生命之流原本的默契。当一切非天然的造作都被“损”尽,那无所造作的“无为”之境便自然呈现。你终于活成了生命本身的样子---那个最自然,最真实的本我状态。
天天:如何才能活出真我呢?
多多:其实它比你想象的更简单——“真我”不是一个需要努力抵达的目标,而是你早已拥有却时常遗忘的本能状态。
回想一下:童年时玩得最投入的那一刻——也许是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不知不觉入了迷。那一刻,你没有想“该不该做”,没有担心“别人怎么看”,也不会问“这到底有什么用”。你只是纯粹地跟着内在那份好奇与喜悦,全身心地沉浸其中。
那份浑然忘我、自然流淌的状态,就是真我的状态。 “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孟子》 活出真我,便是存养那颗如孩童般纯粹、专注、鲜活的本心。
天天:为什么我们会迷失本心?
多多:因为在成长过程中,我们被教会了太多“应该如何”的规则:
- “要懂事,不能只顾自己高兴。” - “要选有用的,不能只选喜欢的。” - “要稳重,不能太孩子气。”
这些规则本身没有错,它们帮助我们适应社会。但问题在于,我们渐渐把这些后天学来的“规则”,当成了衡量一切的标准,就不知不觉压抑了内心最真实的声音——那个最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的本心。
于是,为了守护那种被定义的“安全感”,我们渐渐活成了这样: - 做一份“体面”但麻木的工作。 - 维持一段“合适”但无感的关系。 - 活成一个符合所有“正确”标准,却感到深深疲惫的自己。
我们离真我越来越远,并不是因为它消失了,而是我们主动选择用一层又一层的“应该”和“必须”,像裹上厚重的茧,把那个真实、鲜活的声音,深深埋在了心底。
天天:这确实是我们大多数人的经历。
多多:由于小我陷在恐惧与掌控的模式里,我们常常不得不压抑内心真正的渴望,选择那些看起来“更安全”的路——即便这样做会让自己难受。
美国作家格雷格曾在他的书中提到一位高官的自述:“为了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把自己出卖给了这个体制。每晋升一级,我就丢失一部分自我。直到登上顶端,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出卖了太多——妻子、孩子、朋友、健康,全都不在了。如今企业‘拥有’了我。我用曾经最珍贵的一切,换来了地位、财富和掌控权。”
这位长官很坦诚,他知道自己在过程中失去了自我,也清楚自己每一步的选择。尽管内心充满悲伤,他仍觉得为了权力与地位,这些代价是值得的。
其实我们每个人,在生命的不同阶段,都可能如此,不知不觉间走上那条看似“安全”却背离真心的路。
小我受困于恐惧,它从未相信过“做真实的自己”能够生存。它的底层逻辑是生存策略:资源有限,我必须控制、竞争、妥协才能生存。
然而,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哲学(如Bashar所揭示的)却指出:
最根本的安全感,恰恰来自对真实自我的全然信任——当你跟随内在的喜悦与共鸣而行,宇宙会自动提供你生命所需的一切支持。
我们来看这段话: 许多教导都强调:跟随你的喜悦、你的激情、你的兴奋感如此重要。尽管现代社会常常提起这些话语,但很多人仍然没有真正明白,为什么这如此关键。原因在于,你身体所感受到的那种“兴奋、喜悦、幸福、激情”,那种感觉本身、那种振动本身,其实是你的身体在翻译你核心真实本质的频率。所以,任何能引发、激起或唤醒你内在这种能量的事物、情境或环境,都是一个信号,告诉你:此刻、此地、此事,正与你最真实、最核心的本质同频共振。而你付诸实践的意愿,将完善这个循环,让它落地生根,从而在你的现实中显化出所有与这个频率相关的事物。----Bashar
晓梅:我有一种深深的匮乏感和不配得感,如何活出真我?
多多:活出真我的方法,朴实到让人难以置信:你可以从小事做起,在每一天的生活中,多跟随内心真实的感动而行,少做那些让你感到沉重压抑的事。
打个比方,如果你有匮乏感,对花钱感觉内疚,那不妨试着从尊重自己小小的喜悦开始。允许自己买一点心里能承受的、稍贵但真正喜欢的东西。
比如,当你路过花店,看到美丽的向日葵非常喜欢,但你的头脑马上说:“不实用,浪费钱。”这个时候你可以径直走进店里,也许不买一大束,只选两三枝带回家,这不是“不必要的开销”,而是你对自己内心喜悦的一次诚实回应。你在用行动对自己说:“我的感受是重要的,我值得拥有能带来愉悦的事物。”
活出真我,就是这样在日常的生活中,选择让心轻盈的方向,而不是让心沉重的方向。 每一次选择,都不是关于那件东西,而是关于你和你自己的关系——你是在告诉自己“你的感受不重要”,还是在说“我听见了,我在乎”。
每一次你选择聆听内心的微小声响,都是在为你真我的声音“调高音量”。它一开始可能很微弱,但只要你持续地转向它、信任它,那声音就会越来越清晰、有力。
最重要的是,不要评判“喜悦”的大小:给窗台的花浇水是喜悦,完成一个喜欢的任务也是喜悦。没有高低之分,只要你跟随内心真实的感受,像是被轻轻推着向前走的那种感觉,就是生命在告诉你:此刻,你正走在与真我同频的路上。
当你开始这样做,一个奇妙的转变会发生: - 你越跟随内心的喜悦行动,你的内心就越清晰,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 你越清晰,就越能做出更贴合真我的选择。 - 这些选择会自动带来更多让你感到喜悦、有生命力的人与事。
于是,你的生活不再是耗尽,而是滋养;不再是向外抓取,而是创造。
你活成了自己的源头——越真实,越自由。
大东:跟随内在的喜悦,为何能自动吸引我生命所需的一切支持?
多多:当你停止用恐惧阻挡自己生命的自然流动时,生命本身的支持系统,便开始为你运作。
‘跟随内在喜悦’就是一种“顺流”的状态,这代表你在做真实的自己,它会带你走向更少阻力、更多协同的道路——这条路本身就会提供你所需的一切支持。
你无需知晓支持将以何种具体形式到来——那是你的“高我”的工作。你只需要信任高我,通过校准自身频率,让你需要的资源自动流向你。
我们来看看原文: 你跟随内在的喜悦(兴奋)而行,会自动把你牵引进一系列的同步性事件中,这样会不断地快速提升你的能力,让你有能力去做更多你感到喜悦的事情。---Bashar
活出真我,本质是一场信任的修行——信任你内心最自然的倾向,信任生命本身渴望通过你展现的模样。
你从来不需要“寻找”真我,因为你本就是它。你只需要停止向外界不断抓取认同与答案,转身向内,认出那个一直在此的、本然的自己。
当这份看见发生,这时候,生活会自然展开它本该有的、轻松而丰盛的模样。因为,你终于活成了生命本身希望成为的样子。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大东:Bashar曾说过,在濒死阶段,人们会以超越个体的全息视角,同时体验自己行为所触及的所有人的生命感受,这是怎么发生的?
多多:Bashar所描述的濒死体验,确实指向了生命存在的一个根本维度。要理解它如何发生,或许我们可以从一个更宏大的视角来探讨。
我们可以将存在的本源视为一个无限的、全知的“一体意识”(或称为“超我”,“一切万有”)。这个意识本是圆满且全知的,但它渴望体验自己、认识自己。于是,它设计了一场宏伟的“游戏”:将自己无限的可能性,“分化”成无数个独特的视角与体验点,并全然投入其中。
每一个生命——你、我、他——都成为这“一体意识”的一个面向、一个聚焦点。我们看似独立,但在最深的源头从未分离。
这个过程,就好比一位全能的演员,决定同时扮演舞台上的所有角色。为了体验的真实,祂为每个角色都佩戴了完美的“人格面具”。这副面具的奇妙之处在于:让演员彻底忘记自己是演员,并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角色——拥有独特的身体、记忆、情感与命运。
于是,“你”、“我”、“他”便诞生了。我们带着独立的感知和“自由意志”的体验,开始了各自的人生旅程,而本质上,我们都是同一个“本体”(一体生命),披上了不同的人格外衣。
“他人”即镜子:你遇到的一切,都是内在的投射
你内在有什么,外在就会映照什么。
一个内心充满批判的人,会觉得全世界都在挑剔他;一个内心充满爱的人,会感知到世界的友善。他人对你的反应,往往是你自身能量与频率最直接的反射。你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一面映照你内心状态的“活体镜子”。 在人生的这场旅程中,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他人”。你以为他们是“别人”,但到了濒死阶段,人格面具摘下,时空幻觉以及分离的幻觉消散时,你会立刻明白:所有你曾以为的“他人”,本质上都是自己的不同“面向”。外面没有别人。
你与母亲的情感、与伴侣的纠缠、与朋友的扶持,乃至与陌生人的一次擦肩,本质上都是“一”(本体)通过不同的化身,在与自己互动。
我们来看这段话: 到最后,“没有别人”。所有你曾以为的“他人”,本质上都是你自身存在的一部分。所谓“延迟体验行为的结果”,不过是个幻象,让你以为你和他人是分开的。但实际上,他们就在你之内。--Bashar
濒死体验:摘下面具,回归源头视角
那么,“濒死体验”究竟是什么? 它是我们作为“角色”的一生落幕,是人格面具被摘下的时刻。所有维持分离的幻觉消散,我们脱离了个体视角,回归到整体意识的视角。
从这个视角来看: - 所有角色的经验,都是“我”的经验。 - 所有角色之间的互动,都是“我”内在不同部分的能量交换。 - 时间性被超越:“过去”“现在”“未来”在当下同时展开,可被整体感知。 - 全息感知所有视角:你不仅能记起作为“角色A”对“角色B”做了什么,更能同时体验角色A的动机与行动,以及角色B所承受的感受。因为,行动的发出者与感受的承受者,本源上是同一个“你”。
这并非获得了超常的记忆力,而是因为你直接回归到了创造并体验所有故事的源头本身——那片浩瀚的意识之海。
打个比方,如果你曾被一个人怨恨或伤害,在生命最终卸下人格面具的阶段,你将不仅能感受到自己的委屈或伤痛,也将真切体验到对方的内心世界——他的恐惧、他的愧疚,甚至他童年未被爱的创伤。你发现,他的伤害并非来自“恶”,而是来自他自身迷失与痛苦的映射。
同时你也会觉察到:“我之所以感到受伤,是因为我内心持有‘受害者’的信念。” 对方只是扮演了一面镜子,映照出我内在尚未疗愈的无力感、自我怀疑或未被接纳的部分。
这种双重的看见——既理解他人的痛苦,也觉察到自己的投射——会自然生起深层的慈悲。原来我们都活在各自的创伤模式里,“对方承受的,我可能也曾承受;我曾施加的,对方或许也曾施加”,评判会自然软化。这不是为伤害行为开脱,而是从生命更完整的维度去理解:所有人与人的相遇,本质上都是一体生命在通过不同的角色与故事,来认识自己、疗愈自己、亿起真实自己的过程。
正如Bashar所描述的: 人们常提起“濒死体验”这个概念。在这种体验里,很多人描述自己进入一种超越语言的心灵感应状态,并经历所谓的“人生回顾”——那一刻,他们仿佛以全新的视角重新经历一生,不再是从自己的眼睛去看,而是亲身站在那些被自己的行为所影响的人的视角中,去感受、去看见。他们不再只是“自己”,而是同时成为每一个曾被自己的言行触及的生命。为了完全体验每个行动中所包含的“给予”与“接受”,他们直接感受对方的情绪,看见对方眼中的世界。---Bashar
这不是审判,而是意识的整合,就像是一场戏演完后,演员在后台静静卸去妆容与戏服,以完整的视角回看整场演出——不再只固守某个角色的立场,而是体会每一个角色的悲欢,接纳所有的经历。这是一次 “体验的完整回收” ,也是一次 “意识的重新统合” 。在那一刻,所有曾看似分离的情感碎片,都被重新抱回完整的怀抱中。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看待当下生活的眼光或许会变得不同。我们如何对待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本质上就是如何对待另一个身体的“自己”。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一”正通过无数个“我”来体验世界。懂得这一点,我们便懂得了慈悲——爱人即是爱己。
生命的这场体验,我们既要投入地演绎自己的角色,也当在心中保有对幕后那深邃一体性的知晓与敬畏。这份知晓,能让我们在关系中多一份清醒的善意,在生命中活出一种通透而温暖的慈悲。
原创 花蕾汀 会飞的比目丑鱼 摘自《闲聊悟语》 整理: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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