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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细雨

《鸣响雪松》1-阿纳丝塔夏(在线聆听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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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19、大脑—超级计算机

有可能制造飞碟这件事让我整个兴致都来了。即使当它是个推进原埋的假设,这假设也够新了。不过对我们地球人来说,飞碟是复杂的机具,不是首要的必需品。
因此我想听听马上就能理解的东西——不必动用到科学脑筋、马会就能实际应用在生活里且好处多多的「东西」。于是我请阿纳丝塔夏针对我们今天社会所面临的严重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她向意我的要求,但是接着又说:
「是什么问题,你得说得明确一点。不知道你要什么,我怎么有办法解决呢?」于是我在脑中盘算今天哪个问题对我们的影响最为直接,连附带条件也一并想出来了:
「妳知道的,阿纳丝塔夏,我们大城市正在面临严重的污染问题。空气很糟令人窒息。」
「是你们自己污染的。」
「这我们知道。先听我把话说完,也别说什么我们应该净化自己、多种点树这类的话,不要拿哲学思想出来跟我辩论。接受我们的现实条件,从中想出办法吧……例如用一个东西减少大城市百分之五十的空气污染,且不必动用到国库,也就是国家的开支。还有它必须是所有解决办法中最合理、让我跟所有人马上可以理解跟执行的。」
「我马上试试看。」阿纳丝塔夏说,「所有条件都开出来了吗?」
我尽量把问题搞得复雑一点,深怕真的证明她的智力和才能都超越我们。我再び加复雑一点:「妳想到的要带来利润。」
「给谁?」
「我,还有国家。妳住在俄罗斯的领土上,那就给整个俄罗斯吧。」
「你指的是钱?」
「对。」
「很多钱?」
「阿纳丝塔夏,利润——就是钱,怎样都不会太多。不过我想要有一笔钱不只可以让我这次的考察回本,还可以有足够的盈余筹备下一次。至于俄罗斯……」我考虑了一下……要是让阿纳丝塔夏对我们文明世界的物质财富产生兴趣会怎样呢?我问她:
「妳自己什么都不要吗?」「我什么都有了。」她回答。
我突然想到个点子。我知道怎么让她感兴趣了。
「妳知道吗,阿纳丝塔夏,就让妳想到的带来足够的钱,让全俄罗斯的小农跟园艺爱好者可以获得免费或有折扣的种子吧。」
「太榨了!」阿纳丝塔夏说:「好榨的主意!如果没有别的,我要开始工作了。我好开心!种子……还有别的吗?」
「没了,阿纳丝塔夏,目前这样就够了。」感觉得出来,这个任务已经激发她的兴致,尤其是帮小农获取免费种子的部分。然而当下我仍十分确定净化空气是不可能的任务,尽管她能力再强,否则我们科学机构老早就想出办法了。
阿纳丝塔夏开心地躺在草地上,不像平常那样平静。她的双手打开,手指微弯,
指尖朝上,有时抽动有时静止,阖上的眼皮不时抖动。
她这个样子躺在那里大约二十分钟。最后她打开眼睛,站起来说:「我找到了,
真是场噩梦。」
「找到什么了?什么噩梦?」
「最大的危害是你们所谓的汽车。大城市里有好多汽车,每一台都在喷着难闻的气味和伤害身体的物质。最可怕的是这些物质渗人污泥和灰尘,跟它们混在一起。汽车移动时扬起这些被渗透的灰尘,人们又吸入这些可怕的混合物。它们四处飞扬,落在草地和树上,盖住一切。这很糟,对人体和植物伤害很大。」
「这当然很糟,每个人都知道,只是没人有办法。洗街车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阿纳丝塔夏,妳没有任何新发现,妳没有想出独创的解决之道来净化空气。」
「我只是先找到危害的主要来源。现在我才要开始分析与思考。我需要集中注意力一段时间,可能要一个小时,因为我从没研究过这类问题。你可以先到森林散步才不会无聊。」
「妳想吧,我自己会找事做。」
阿纳丝塔夏完全进入她的内在世界。一小时后,我从林中散步回来发现阿纳丝塔夏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我对她说:「看吧,阿纳丝塔夏,妳的脑子对这件事也使不上力。没关系,我们很多科学机构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也都跟妳一样只发现污染的事实。他们目前也无能为力。」
她有点遗憾地说:
「我已经把所有可能的方案都筛选出来了,只是没有一样可以快速减少百分之五十,我做不到。」
我心头一惊.:终究还是被她找到了,解决的方案!
「妳想到多少百分比?」我问。
她叹气。
「还差很多。我只想到……百分之三十五到四十。」
「什么?!」我忍不住大叫。
「少很多,对吧?」阿纳丝塔夏问。
我的喉咙都干了,我知道她不会说谎,也不会夸大或收敛其词。我按捺内心的激动,说:
「我们改一下条件范围,就巨分之三十八吧。快点说妳想到什么。」
「要让汽车不只排放,也回收肮脏的灰尘。」「怎么做?说快一点!
「汽车前面,嗯,那个突出的部分叫什么?」
「保险杆。」我提示。
「好,保险杆。保险杆的里面或下面要装上前后方都有许多小孔的盒子,让空气可以流通。汽车行驶时,充满有害灰尘的脏空气会流进前方的孔,过滤后,再由后方的孔流出,如此便净化了百分之二十。」「那妳说的百分之四十呢?」
「现在街上的灰尘几乎都没被清掉,不过用这个方法,灰尘就会少很多因为每天都可以到处清除它们。假使每辆车都装上这种盒子,我占计一个月之后,肮脏的灰尘就会减少百分之四十。但也只能到这里了,没办法再减少,因为还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
「盒子的尺十多大、里面要放什么、几个孔,孔与孔之间的间距要多大?」「弗拉狄米尔,也许你还想要我亲自帮每一台车装上这些盒子?」 
 头一次发现阿纳丝塔夏也有幽默感,我大笑起来,想象她帮每幅车装上盒子的画面。她看我开心,自己也笑了起来,在林间空地里旋转。
这个点子的确简单,剩下就是技术层面的事了。不用阿纳丝塔夏说,我也知道它能如何成形:行政首长下令,交警监督,全面在加油站更换过滤器,把用过的交回去,出示检验合格凭证……等等。一个普通的规定,就像安全带。
轻轻摇动笔杆,每台车就有安全带了。现在也只要轻轻摇动笔杆,空气就会清净了。企业家会抢着生产这种盒子,工厂会有很多订单,最重要的是,最后空气会变得更清净。
「等等,」我又对着还在快乐地旋转飞舞的阿纳丝塔夏说:「盒子里要有什
么?」
「盒子里……盒子里……你梢微想想看嘛,很简单的。」她回答的同时没有停止旋转。
「给我的钱,还有足够付小农种子的钱从哪来呢?」我再次提问。
她停了。
「从哪来是什么意思呢?你要我想个最合理的方法,我就想出来了。世界各地的大城市都会使用它,为此付钱给俄罗斯,足够让俄罗斯提供免费种子还有给你的
金额。只不过你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得到。」
当时我没留意她说的特定条件,问起其他细节。
「妳是说要申请专利?不然谁会自动付钱?」
「怎么不会?有人会的,而且我现在就算好比例。制造盒子,俄罗斯得百分之二,你得百分之零点零一。」
「妳自己算好有什么用?某些方面妳很强,不过做生意妳完全外行。没有人会自动付钱。有人就算签了合约也不见得会付钱。妳知道我们有多少赖账不付款的案例吗?仲裁法院根本忙不完。妳知道什么是仲裁法院吗?」
「我猜得到。可是这次没有人会少付一毛钱。谁赖账,谁破产。只有诚实不欺的人才会繁荣兴旺。」
「为什么他们会破产?难不成妳要进行什么非法的手段?」「你在想什么啊,真是的!是他们自己……应该说,有些事情自然会发生住骗子身上,导致他们破产。」
这时我突然有个想法。基于阿纳丝塔夏不会说证,而且她自己也说大自然的机制不允许她出错,那么这表示发表这些言论以前,她已经在脑中处理超大量的卖讯跟数学运算,并把将来涉及此计划的人的心理因素全数考虑进去了。以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她不只解决了净化空气的难题,还组织、分析了一个商业计划——这全在一个半小时内完成。我决定再澄清几个细节。
「告诉我,阿纳丝塔夏,妳在脑中算出空气净化的百分比,也箅出生产装在车子上的盒子和更换过滤器将赚到多少钱吗?」
「算出来了,而且很详细,只是不完全靠头脑……」
「好!停止议我把我的想法说完。妳告诉我,妳可以跟最先进的计算机比赛吗,比如日本或美国的计算机?」
「可是我没有兴趣。」她回答,「这样太落后了,好像把人贬得很低。跟计算机比赛就像……我要怎么比喻才好呢?就像……跟义肢比赛,而且还不是完整的义肢,而是跟它的一部分比赛。计算机缺了重要的东西。那重要的东西就是感觉。」
我告诉她相反地,我们那里认为能跟计算机下棋的人是非常聪明的,且受到社会尊敬。但不管这个或其他理由,都没能说服她,最后我要求她就为了我跟其他人做这件事吧,好证明人脑的智慧。她同意了,于是我再把话说得更清楚:
「也就是说,我可以正式宣布妳已经准备好跟日本计算机比赛解决问题了?」「为什么是日本的?」阿纳丝塔夏问。
「因为它被认为是世界一流的。」
「是吗?最好一次所有的计算机吧,免得你以后再叫我做这件无聊的事。」「太好了!」我开心地说,「就跟全部的计算机。只不过要先拟定问题。」
「好。」阿纳丝塔夏不情愿地说,「但为了不浪费时间,先让它们解决你为我设定的问题吧,看它们是证实还是否定我的方法。若是它们否定,它们就要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就让实际生活和大众来裁决我们。」
「太好了,阿纳丝塔夏!这主意很棒!很有建设性。妳觉得它们需要多少时间呢?像妳一样一个半小时大概不够,给它们三个月吧。」
「好,就三个月。」
「我建议只要有人想当裁判就可以当,人多就不会有人为了私利影响判决结
果。」
「就这样吧。我还想跟你多说一点抚养小孩的事。」
阿纳丝塔夏视抚养小孩的话题为第一要务,总是乐于谈论。我提出跟计算机比赛的假想没引起她多大兴趣,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得到她的同意。现在我想呼吁生产新型计算机的公司都加人这场解决上述问题的竞赛。
我想再跟阿纳丝塔夏确定一件事。
「赢家的奖赏是什么?」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她回答。
「妳为什么只说妳自己?妳这么确定妳会赢?」
「当然,因为我是人。」
「那好吧。妳可以提供次居于妳的公司什么奖赏?」
「嚼,我可以帮他们落伍的计算机提出一些改良的建议。」「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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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20「…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约翰福音》
阿纳丝塔夏应我的要求,在其中一天带我去看她祖父与曾祖父口中的鸣响雪松。我们离开林间空地没多远就看到它了。这棵大约四十公尺高的树比周围的树来得高耸醒目,不过它最特别的是它的树冠看起来在发光,形成类似圣人画像中环绕圣人头部的光环。这光环没有平均分布,还在一闪一闪地振动二它的顶端有一撮细小的光束射向无际的天空。
这奇景使我震撼着迷。
在阿纳丝塔夏的建议下,我将手掌贴在它的树干上,感受它的鸣响——或劈啪声,这种声音接近站在高压电线下时听到的声音,只不过更响亮。
「我偶然发现了让它把能量送回宇宙、再散布到地球的方法。」阿纳丝塔夏告诉我:「看,很多地方树皮都被抓破了,是母熊爬过的痕迹。我好不容易才让牠把我背到最低的树枝上。我紧抓住牠脖子的鬃毛,牠边爬边咆哮,再爬,再咽哮,最后让我抵达最低的树枝,我再攀上其他树枝,一直爬到最顶端。我坐在那里两天,想尽各种办法。摇它、对着天空大叫,但没一个有用。
「然后祖父和曾祖父来了。你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站在下面,看守着我,要我下来。而我反倒要他们告诉我怎么办,现在没有人来砍这棵雪松,该怎么救它。他们不肯说,但我觉得他们知道办法。祖父他很狡猾,想诱拐我,说会帮我连结那个我一直无法连结上的女人。
「我真的很想帮助她。之前祖父还气我花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不做其他的事。不过我知道他也帮不上忙,因为就连曾祖父瞒着他两次帮我也没有成功。
「后来袓父开始大呼小叫,抓起一根树枝,绕着雪松跑,拿着树枝在空中鞭打,说我是家族里最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做争不含逻辑也不听劝告,要打我的屁股把
我教训一顿。同时他不停拿着树枝在空中鞭打,连曾祖父都被这个帮动逗笑了,我也哈哈大笑。这时候我不小心弄断顶端一根树枝,马上有光线从里面散发出来。我听见曾祖父非常严肃的声音,他同时是命令也是请求地说:『别碰它,小孙女,什么都别做。要很小心地下来。妳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听从曾祖父的话爬下来。他不发」语地抱着我,浑身颤抖地指着雪松。越来越多树枝开始发光,接着汇聚成射线指向天空。现在,鸣响雪松不会自焚了,它为万物储存了五百年的能量将透过射线送还给人类和地球。曾祖父说射线形成的地方正是我对着天空大叫、后来大笑不小心弄断树枝的地方,要是我碰到断裂处发射出来的射线,我的脑袋早就爆炸了,因为射线里有太多能量和信息。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死的...
阿纳丝塔夏把手扶在这棵被她拯救的鸣响雪松宏伟的树干上,脸贴着它,沉默一会儿才又继续述说她的故事:
「他们,我的爸爸妈妈,也曾发现这种鸣响雪松。只是妈妈处理的方式稍微不
同,因为她不知道……她爬到鸣响雪松旁边的树上,伸出去抓住鸣响雪松最底层的树枝并折断它,因此意外地暴露在树枝突发的射线里。树枝往下指,射线也跟着指向地面。这种能量直接射入地面很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后来爸爸来了,看到射线和挂在树上的妈妈,妈妈的双手还分别紧紧抓住正常的雪松树枝和鸣响雪松断掉的树枝。
「爸爸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路攀爬到鸣响雪松顶端。祖父和曾祖父看到他弄断顶端的树枝,可是顶端的树枝没有发光,反倒是底层的树枝越来越亮。曾祖父说,爸爸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赶快从树上下来,就永远下不来了,可是往天空发射的闪光还没有出现,往地面射入的细小光束又越来越多。最后爸爸折断一根朝天的粗大树枝,顶端的射线终于出现了。在它发光以前,爸爸正把那根树枝弯向自己。
「爸爸还来得及在它爆出光芒的瞬间松开手,树枝弹回去指向天空,散发出来的射线跟着射向天际,形成闪动的光环。
「曾祖父说,爸爸的脑子在他生命最后的瞬间,接收到极为庞大的能量与信息流,使他有机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清除他脑中累积的一切信息,因而争取到一点时间在爆炸前松开手,让树枝往天空伸直。」
阿纳丝塔夏再一次用双手抚摸着雪松,将脸颊靠在上面,站立着不动,微笑聆听这棵树发出的鸣响声。
「阿纳丝塔夏,雪松油的疗效比一小块鸣响雪松强还是弱?」
「一样。如果用正确的态度对待雪松并在对的时间搜集松子。当雪松愿意奉献自己,给出松果。」
「妳知道方法吗?」
「知道。」
「妳可以告诉我吗?」
「好,我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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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0 | 显示全部楼层
21、需要改变世界观

我问阿纳丝塔夏导致她跟祖父发生冲突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连结不上她,又为什么非要连结她不可。
「知道吗,」阿纳丝塔夏开始说道:「当両个人将生命结合在一起,彼此的心灵互相吸引是最重要的。可惜大多是从肉体开始。譬如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就想要亲近她,却还没认识她的人、她的内心。人们经常只靠肉体的吸引就把彼此的命运系在一起,那很快就会过去了,或是转移到别人身上,到时还有什么能够连结他们?「找到与自己心灵相近、可以共享真正幸福的人并不难,但是你们技术治理的世界却存在着许多障碍。我想连结的这个女人住在大城市里,几乎每天固定到同个地方去,大概是去工作。在那里、或是去那里的路上,她一直都可以找到或遇到一
个跟她心灵非常相近的人,跟这个人在一起她真的会很幸福,更重要的是,他们会生下能为世界造福的孩子。因为他们将会像我们一样,在创造所激起的浪潮中生下他。可是这个男人从未能鼓起勇气向她表白,这有部分也要怪她。想想看,当他注视她的脸,发觉这是他心灵所选中的对象,她马上就会因为感觉到某人的注视而整装,假装『不小心』把裙子撩得高一点,诸如此类。结果让这个男人的性欲马上被撩起,但由于不认识她,而去找别的同样在肉体方面能够吸引他、但较熟悉、较容易接近的女人。
「我想暗示这个女人该怎么做,但无法接近她。她的头脑连一秒也不愿意打开接收新信息,都被日常生活的问题给占满了。你可以想象吗,有一次我整整跟了她一天|夜,那是多么可怕的景象!后来祖父责备我不好好跟小农工作,让自己分身乏术管别人的闲事。
「她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谱美新的一天来临,而是想着要做什么来吃。然后因为某样食物没了而不开心,接着又因为某样你们早上会涂抹的东西没了而不
高兴,大概是乳液或化妆品。她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弄到它。而且她总是迟到,一直匆匆忙忙,怕赶不上这个或那个交通工具。
「到了她固定会去的那个地方,她的头脑已经超载了,装满——要怎么说呢?——装满在我看来全是乱七八糟的束西。她的头脑一方面要让她装作认真地完成被交代工作的模样,一方面却在想着某个女性朋友或熟人、生这个人的气,同时她又竖耳聘听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想想看,这样円复一日,就像上紧发条的时钟。
「回家的路上,她在人前尽量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但事实上,她老是不断想着各种冏题,想着化妆品,到商店里看衣服——尤其是可以暴露她性感身材_的衣服,以为这样可以导致奇迹出现,尽管那其实导致了相反的结果。回家后,她开始打扫屋子,觉得看电视和准备食物就是在放松。重点是,她只在非常短暂的瞬间想到美好的事情。一直到她上床睡觉,她脑中仍不断重复着日常的担忧。
「要是她那天可以稍微撇开那些思想,想到……」
「等等,阿纳丝塔夏,解释一下她的打扮和穿着,还有,当这个男人在她附近
时她脑中该想些什么。她要怎么做,才会让这个男人有机会想去靠近她?」
阿纳丝塔夏向我巨细靡遗地描述所有细节。这里我只转述我认为最主要的部分:
「应该穿裙摆稍微到膝盖下面、没有低胸领口、整套绿色配上小白领的洋装:尽量不要化妆;带着兴趣聆听跟她说话的人。」
「就这样?」我听了她简单的解释后说。
阿纳丝塔夏回答:
「这些简单的事物背后包含很多东西。要让她选择这样的衣服、改变她化的妆、并让她带着真诚的兴趣看着他人,她需要改变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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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22致命的恶习

「弗拉狄米尔,我还得告诉你,等你银行账户有很多钱、你要把它们领出来时,需要遵守的条件。」
「说吧,阿纳丝塔夏,这可是个令人愉快的过程。」我回答。
但我接下来听到的简直令我爆炸。交给你们去评断,她是这样说的:
「要把你的钱从银行户头领出来,你必须遵守以下条件:首先,取款三天前不能碰酒精。你到银行时,必须让主管人员至少在两个目击证人面前使用你们的仪器来检测你确实做到这个条件,然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下一步是:你必须在两个目击证人和银行主管面前蹲下、站起来,蹲下、再站起来的行礼至少九遍。」
当她这些认真严肃——或者胡说八——的话传进我的耳里,我跳了起来,她
也跟着站起来。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于是我开口确认:
「首先让他们测试我的酒精浓度,再来我要在这些证人面前重复蹲下,站起来的动作至少九遍,是这样吗?」
「对。」阿纳丝塔夏回答,「每蹲一次,他们会从你户头取出按照今天的币值一百万卢布以内的金额给你。」
我心中充满了愤怒、不满、和怨慰。
「妳为什么说这种话?为什么?我本来心情很好。我相信妳。我已经开始认为妳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对的,认为妳说的话是有逻辑的,但妳却……现在我确定妳是个精神异常的人。妳最后说的这些话抹煞了一切,毫无道理与逻辑可言,而且不只我,任何精神正常的人都会这样告诉妳的。哈!妳该不会还想要我把这些条件写在妳的书上吧?」
「是的。」
「妳真的完全失常了。妳是不是还要去跟银行提出指示或命令?」
「不,他们看完书就会这样对你了,不然他们会破产。」「我的天啊——我竟然聴这个个人说了三天?妳是不是也要银行主管跟我在证人面前一起蹲下再站起来?」
「这样对他跟对你都有好处。不过我没有对他们设下跟你一样严格的标准。」「也就是说妳特别青睐我了?妳知道妳会让我成为什么样的笑柄吗?被一个精神失常的隐居女人爱上的下场!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成真的,没有一个银行会同意在这些条件下为我服务,不管妳怎么模拟出这种情况。妳离妳的梦想越来越远了……妳自己在森林里.爱怎么蹲就怎么蹲吧!」
「银行会同意的,甚至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你开户,当然只有诚实的银行会这么做,而人们会信任他们、到他们那里去。」阿纳丝塔夏依然坚持。
我心中的愤怒和不满逐渐高涨,分不清楚是气我自己还是气阿纳丝塔夏。毕竟我听她说话听了那么久,也试着去理解,结果她基本上是个疯子。我开始对她说一
些——含蓄地讲——对她说一些粗鲁的话。
她背靠着树站着,头梢微往前倾,一只手靠在胸前,一只手抬高轻轻地挥手。
我认得这个手势,每次她为了让四周环境恢复宁静,以免我感到恐惧,就会做这个手势。这次我了解她为何需要安抚环境。
每一个粗暴、羞辱人的字眼像鞭子一样落在阿纳丝塔夏身上、抽打她,使她浑身颤抖。
我不再说话。我坐回草地上,背对阿纳丝塔夏,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冉走去河边,从此不跟她说话。可是当我听到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很惊讶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委屈或责备。
「你知道吗,弗拉狄米尔,所有坏事都是当人违反灵性法则并切断与自然的联系时,自己招致而来的。
「黑暗力量试图利用你们那技术治理的生活、以它暂时的吸引力转移人的注意,让人忘了简单的真理和圣经里的遗训。而通常,它们成功的机率很高。
「高傲——人的致命恶习之一。多数人都受到这个恶习的支配。我现在不打算向你解释这个恶习的致命之处。将来会有许多开悟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等你回去以后,你可以靠这些人的帮肋,或者靠你自己,只要你想要,你就有办法理解。现在,我只想说:黑暗力量作为光明的反面,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让人无法从这个恶习脱困,金钱就是它们其中一样工具。金钱就是它们想出来的。
「金钱——它就像是高压地带。黑喑力量对自己的发明引以为傲,它们甚至相信自己的力量比光明力量还要强大,因为它们想出了金钱并用它来分散人们的注意力,使人们忘了自己真实的天赋。
「这强烈的对峙长达数千年,人一直处于对峙的中心。但我不想要你受到这个恶习的支配。
「我知道只靠解释没有用,几千年来人类都无法透过理解、找出方法除去这个恶习,当然对你也是一样。但我真的很想帮你摆脱这种会毁灭性灵的危险恶习。我特地为你想出一个情况,让黑暗力量的机制失效、瓦解,甚至开始反向操作——根
除这个恶习。所以它们才这么恼怒。它们的恼怒占摅了你,因此你开始用污辱的话骂我。它们想要我也对你充满怒气,但我永远都不会这样。我知道我想出的方法正中了它们的要害,因此现在我很清楚:它们几千年来运行无误的机制确实可以被瓦解。目前我只为你想出办法,我会再替其他人想出辧法的……
「让你少喝点毒性的酒精飮料,不当个傲慢、强硬的人有什么不好呢?你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高傲在跟你作祟。」
她不再说话。我心想:不会吧,她的脑子——或她脑子里面的什么——为这种超乎常理、例如在银行里蹲下的闹剧赋予如此深刻的意义,很可能里面真有它的逻辑在,我应该再冷静思考看看。
对阿纳丝塔夏的怒火都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隐约的愧疚感,不过我没有向她道歉,我只是转向她,心里企盼和解。阿纳丝塔夏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意,马上神采奕奕、继续飞怏地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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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踫触天堂

「你的头脑已经疲于理解我说的话了,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想跟你说,我真的很想……不过你需要休息了,我们再坐一下吧。」
我们在草地上坐下来。阿纳丝塔夏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把我拉近她。我的后脑杓碰到她的胸部,感到一阵舒服的温暖。
「别怕我,放轻松。」她轻声地说,并往草地上躺,好让我更充分地放松。她一只手的手指伸进我的发间,像在替我梳头,.另一手的指尖迅速地点我的额头和太阳穴。有时她用指甲轻轻刺我头部好几个点。这此一动作使我平静、清醒。然后阿纳丝塔夏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请听你周围现在有什么声音。」
于是我开始去听。我的耳朵捕捉到相当多的声音,它们长短不一,有各自的音
色,和不同的规律。
我开口将听到的声音一一列举出来:鸟在树上歌唱、昆虫在草丛里发出唧唧嚓嚓的声音、树叶摩擦悉窣作响、鸟儿振翅的拍动声……将全部的声音都数出来以后,我阖上嘴,继续仔细聆听,我觉得这样做很舒服,也很有趣。
「你还没有全部讲完。」阿纳丝塔夏说。
「我全都说了,」我回答:「也许是我漏了什么不是很明显、或是我听不到的声音吧——不是很重要的声音。」
「弗拉狄米尔,你没有听见我的心跳声吗?」阿纳丝塔夏问。
说的也是,我怎会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呢?她的心跳声。
「有啊二我赶紧说:「当然有,而且听得很清楚,它很平静、稳定地跳动着。」「试着记住你所听到的声音之间的间隔。你可以选几个主要的声音来记。」我选了一种虫鸣、一只乌鸦的叫声、溪水潺潺流动和水花溅起的声音。
「现在我要让我的心跳加速,你再听听看,四下会产生什么变化。」
阿纳丝塔夏的心跳逐渐加快,四周我听得见的声音也跟着速度加快、提高音调。
「太惊人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大声嚷嚷,「阿纳丝塔夏,它们对妳的心跳节奏可以做出这么敏感的反应?」
「是的。每当我的心跳有任何变化,万物、真的是万物——每一根小草、每一棵大树、每一只昆虫,全都会响应这个变化。树会加速内部的活动,制造出更多氧
气。」
「所有在人身边的动植物都会有这种反应?」
「不,在你们那里,它们不知道要对谁作出反应,而且你们也没有想要和它们沟通,你们不了解这种连结的意义,没有把自己的信息充分交给它们。
「在自己小园子工作的人们,和植物之间就有可能产生类似的情况,要是他们按照我告诉你的那些程序,让自己的信息渗透进种子里,并开始更有意识地与植物沟通。你想要我带你体验一下,当一个人建立出这种连结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
受吗?」
「当然想了。只不过这种事情,妳要怎么办到?」
「我把我的心跳速度调整成跟你一样,你就感觉得到了。」
她把手滑进我的衬衫里,温暖的掌心轻轻靠在我胸口。慢慢地,她的心跳开始调节成和我相同的速度。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感受到一股非常的喜悦之情,彷佛我的母亲、和其他亲人都围绕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体袭来一种柔软且健康的感觉,自由,欢乐充满着我的内心,我对一切造物顿时拥有全新的感受。
四周的声音轻抚着我,向我诉说它们所知的真理——我未能理解,却透过直觉直接地体悟。似乎我一生中所有经历过的快乐与满足,在此刻融为一体,化为一股单一、美妙的知觉。也许这种知觉,就叫做——幸福。
然而,当阿纳丝塔夏开始改变她的心跳速度,这美妙的感觉也开始离我远去。我央求她:「再一下子!再一下,拜托,阿纳丝塔夏。」
「我无法维持很久,毕竟我有自己的节奏。」
「再一下下就好了。」我央求。
阿纳丝塔夏再次让幸福回到我的身上,即使时间很短暂,但是等一切都消退之后,愉悦和明亮的感受仍以记忆的形式留存在我心中。
我们陷人沉默一阵子。我想再听听阿纳丝塔夏的声音,于是我问:「就是这么好吗?最早的人类——亚当和夏娃——只要躺着享受一切安乐和繁荣。不过,没事做会变得无聊吧。」
阿纳丝塔夏没有回答,反倒问我:「告诉我,弗拉狄米尔,很多人都会像你现在这样,想到第一个人类亚当吗?」
「应该大部分的人都会吧。他们俩身处在天堂乐园,有什么事好做?人类是到后来才开始发展,想出备种事物。人类是透过劳动而发展,人类是因为劳动而更加聪明。」
「需要劳动没错,不过第一个人类远比今天的人类聪明,他的劳动更有意义,
且需要高度的智慧、觉察力、和意志力。」
「亚当在这样的天堂乐园里做了什么?造了花园?今天任何一个喜欢园艺的人都可以做到,这方面专业的人士更不用说了。圣经里没有提到亚当做的其他活动。」「要是圣经把所有细节都交代清楚,那要花一辈子才读得完了。圣经要用理解的。每一行背后都有数不尽的讯息了你想知道亚当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首先要记得,圣经说,神嘱咐亚当为地上所有生物命名、以及决定它们的目的。而他——亚当——做到了。他做到了全世界的科学机构联合起来也还做不到的事
情。」
「阿纳丝塔夏,妳自己向上帝祈求、向她要了什么吗?」
「我已经被赐予这么多了,怎么还需要求什么呢?我应该感谢他,同时,帮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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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24、我们俩的儿子由谁来抚养?

阿纳丝塔夏陪我返回河边小艇,途中我们在她放置外衣的地点坐下休息。「阿纳丝塔夏,我们怎么抚养我们的儿子?」
「请你试着理解,弗拉狄米尔-你还没有能力抚养他。当他的眼睛第一次带着意识看着世界时,你不该在旁边。」
我抓着她的肩膀摇她。
「妳说什么?妳怎能挤作主张?我不知道妳哪来这种奇怪的定论,妳的存在本身就够奇怪了,但这不代表妳能违反逻辑、擅自决定一切。」
「请你冷静,弗拉狄米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何种逻辑,请你冷静地想一想。」「想什么?孩子不只是妳的,也是我的。我希望他有父亲,我希望他拥有一切、
有机会受教育。」
「请你了解,他不需要你认同的物质享利,他从一开始就拥有一切了。他自婴儿时期就能接收和领会大量讯息,你认为的受教育对他而言是荒谬的,就像送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去念小学一年级。」
「你想带没有意义的玩具给宝宝,可是他一点都不需要。是你需要藉此自我满足:「看我是一个多么好、多么关心你的人。』假如你认为送你儿子汽车或其他有价值的束西是为他好,那么只要他想要,他自己就有办法得到。冷静地想一想吧,弗拉狄米尔,你能对你儿子说出什么具体而重要的话?你能教他什么?你生命中做的哪些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她继续用温和、平静的声音说下去,但每一句都令我发抖。
「请你了解,弗拉狄米尔,当他开始领会宇宙造物,你在他身边将会像个发展不齐全的生物。你真的希望这样吗?你真的希望你儿子看到父亲站在一旁像个傻瓜一样吗?
「唯一能使你们亲近的只有思想纯洁度。但你们那里很少人有这样的纯洁度。你必须努力达到。」
我知道跟她争论毫无用处。我绝望地叫道:
「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我这个人?」
「当他有办法思考、理解,并替自己做决定时,我会跟他提起你,提起你的世界。到时他会怎么做,我不知道。」
绝望、痛苦、羞辱、可怕的臆测,全在我脑海里打转。我想使尽全力狠狠揍这个美丽聪明的女隐士的脸。
这下我全都懂了。我心里明白的_切让我喘不过气。
「我懂我全都懂了!妳……妳在这里没人跟妳睡觉生孩子。妳一开始还故作姿态玩弄我,假装自己像个修女!
「妳需要一个孩子。妳去了莫斯科。妳卖掉香菇和浆果。妳何不在那里卖身——脱掉妳的外套和头巾,马上就会有人上钩。用不着织罗网网住我。
「当然!妳要的是梦想有儿子的男人。现在妳到手了。但妳有替孩子想过吗?替妳的儿子想?妳预设他要过隐士的生活,过妳认为他应该过的生活。她在传播真理!说得真好听——妳太高估自己了,女隐士。妳算什么,终极的真理吗?妳有考虑过我吗?
「对!我梦想有一个儿子!梦想把我的事业传给他,教他做生意。想有个儿子可以爱。现在要我怎么活?活着,但知道幼小的儿子在偏远的森林地上爬着,没有保护,没有未来,没有父亲。这令我心碎。妳不会懂的,妳这头森林母兽。」
「也许你的心将变得明晰,一切都会没事的?这样的痛苦将洗涤灵魂,激发思考,召唤你去创造。」阿纳丝塔夏轻声地说。
但我的怒火仍持续燃烧,愤怒到……失去了控制。我抓起一根木棍,跑离阿纳丝塔夏,用尽全身力气打一棵小树直到棍子断裂。
然后我转向站在一旁的阿纳丝塔夏,不可思议的是,我一看到她怒气就开始消退。我心里想:为什么我又失去控制发火了?
阿纳丝塔夏像上次我咒骂她一样靠着树站着,一只手抬起来头往前倾,彷佛在抵抗一场暴风雨。
我的怒气全消。我走近她,看着她。现在她的双手都按在胸前,身体微微颤抖。她一言不发地只是用她和善——然和善的眼神看我。我们就这样站着互看好一阵子。我心想:她不会说谎,这点毋庸置疑。
她可以不用对我说这些的,但是她……。
她知道说了自己不会好受,但是她还是说了。当然这样也很极端。一个人只能说实话、只能说心里想说的话是活不下去的。但她就是这样,无法改变,你还能怎么办?
事情发生就发生了,木已成舟。现在她要成为我儿子的母亲了。
就像她说的,她将成为一个母亲。
想当然她会是个奇怪的母亲。她的生活方式……她的思考逻辑……唉,不管怎样都没用。
反正她的身体很强壮,人又善良。很了解自然和动物。很聪明,虽然是很特殊的聪明方式。
不管怎样,毕苋她知道很多抚养小孩的事。她一直想讲的就是关于小孩的事。她会带大我们的儿子,像她这样的人会带好他的。她经得起寒天雪地,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会好好把他带大、培养他。
我自己要适应这种情况。只要当成夏天去夏屋拜访他们就好了。冬天不可能,我没办法。不过我可以夏天跟儿子玩。他会长大,然后我会跟他说说大城市里面的人……。这次我应该跟她道歉才是。
「对不起,阿纳丝塔夏,我又神经兮兮了。」
她立刻说:
「不是你的错。不要怪你自己。别难过,你只是担心你儿子。你怕他过得不好,怕你儿子的母亲只是一头禽兽,不能用真正的人类的爱去爱他。但是你别担心,你别难过,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亲爱的,你还不知道我的爱。」
family:Calibri;mso-ascii-theme-font:minor-latin;mso-fareast-font-family:宋体;mso-fareast-theme-font:minor-fareast;mso-hansi-font-family:Calibri;mso-hansi-theme-font:minor-latin'>「我已经被赐予这么多了,怎么还需要求什么呢?我应该感谢他,同时,帮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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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25、穿越时光

「阿纳丝塔夏,假如妳真的这么聪明且无所不能,表示妳也能帮我啰?」
她看了看天空,再看看我。
「整个宇宙没有任何生命能发展得比人更有力量或更自由。其他文明全都要拜倒在人的膝下。各种其他文明都只能朝一个方向发展、进步,它们不是自由的。它们甚至还无法理解人的伟大。神——伟大的意识——创造了人、赋予了人,神赋予人的,比谁都多。」
我听不懂——或者说当下没有听懂她说的。我冉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请她帮我,但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需要什么帮助。
她问:「你想要的是什么?要我治好你所有的病痛吗?
「那一点也不难,我半年前就做过了,但是重点部分毫无见效。你们那里的人惯有的毁灭性、黑喑的东西没有从你身上减少,汽种病痛又试着回来……女巫!疯掉的隐居人!我要尽快离开这里!……你正在这样想,对吗?」
「没错,」我惊讶地回答:「那正是我在想的。妳读了我的心?」
「我猜你这么想。事实上,全都写在你脸上了。弗拉狄米尔呀,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她这个问题让我超级惊讶,我仔细端详起她的五官。她的眼睛……我确实感觉曾经在哪见过……在哪呢?
「阿纳丝塔夏,妳自己说妳一直住在森林里,我怎么可能见过妳呢?」
她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跑掉。
不久后,阿纳丝塔夏穿着长裙和咖啡色钮扣的上衣从树丛后方走出来,头发用头巾盘起来,没有在河边遇到她时穿的那件棉袄,头巾挪法也跟当时不太一样。她的衣着整洁,不过并不时髦,用头巾包住额头和脖子……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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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4 | 显示全部楼层
26、奇怪的女孩

去年商队轮船停泊在离这里不远的村子旁边,我们得为餐厅买点肉,在岸边停留了一段时间。
六十公里后就是危险的河段,轮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航行(某些河段没有导航灯火)。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开始利用对外的扩音器及当地的广播,宣布今晚将有海上派对。
岸边闪烁着无数灯光、播放着悠扬有乐的向色轮船吸引着当地青年。这次几乎全村的年轻人都往船梯靠过来了。
就像所有第一次踏上甲板的人一样,他们起先都忙着到处晃晃,急着看遍船上每个角落。走过底层、中层、和上层的甲板后,最后都会聚集在酒吧和餐厅。按照
惯例,女性会去跳舞,男性则偏好喝酒。船上特殊氛围加上音乐和酒精,总让他们处于兴奋状态,这有时给网员带来不少麻烦。通常他们会觉得时间不够,集体要求延长派对时间,一开始要求半小时,再来会越要越多。
当时我在包听到餐厅传来的音乐,正考虑调整船队再来的行程。突然我觉得有谁在注视我。我转过去,从窗户看到她的眼睛。这没什么好惊讨的,来参观的人总喜欢往舱房里看。我起身打开窗户。她没有离开,只是有点害羞地继续看着我。我感觉自己想对这个独自站在甲板的女人好一点,心想:为什么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跳舞?也许她有什么不幸?
我表示要带她参观轮船,她安静地点点头。我带她在船上四处走,为她展示办公厅——里面高雅的装潢总让参观者惊艳——铺着地毯的地板、软皮家具、多台计算机。然后我邀请她进人我山一间卧办两用舱房和一间会客室组成的包厢,里面铺了地毯,配上高级家具、电视和影像播放器。
当时我大概以展示文明世界的成就震撼乡下姑娘为乐。
为了彻底使她惊艳,我打开一盒糖果,倒了两杯香槟,打开录像机,薇卡・奇加诺娃正在唱着「爱与死」。这卷录像带还有其他我最爱的歌手演唱的歌曲。她只轻轻用嘴巴沾了一点香槟,然后,认真地看着我,问我:
「很辛苦,对吗?」
我什么都料得到,除了这个问题。
这趟旅途真的很艰辛。导航闲难复杂:河运学校见习生组成的団队里有人抽大麻、偷商店里的束西;我们总是进度落后,无法在当地巳经公布船队抵达的时间内到达该地。这些重担及其他焦虑总压得我无法好好欣赏沿途风景,甚至无法好好睡上一觉。
我应付她几句,例如「没什么,我们撑得下去。」之类的话,然后转身面对窗户,喝我的香槟。
我们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听录像带播放的歌,直到轮船回到岸边、派对接近尾声。我送她到船梯。回到包厢后,我心想这女人有些奇怪和特别,跟她相处过后有
一种轻盈、明亮的感觉。那晚是我连续好几天以来第一次睡得好觉。现在我知道了,船上那女人就是阿纳丝塔夏。「那是妳,阿纳丝塔夏?」
「对。我就是在你的包厢把那些歌记起来的,后来在森林里唱给你听的那些歌。我们讲话时它一直在播放。你看,就是这么简单。」
「妳怎么会上船?」
「我对你们的情况跟生活很感兴趣。弗拉狄米尔,毕竟我向来都只跟夏屋的小农有接触。那天我跑到村子里,把松鼠搜集的干香括卖掉,买了一张你们的门票。现在我对你们称为企业家的人所知甚多,也很了解你。
「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的命运被我大大地改变了。对此我无能为力,因为它们已经接手这个计划了,它们只听上帝的。从现在开始你跟你的家人会有段时期非常难熬,需要克服许多闲难,不过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虽然我不清楚阿纳丝塔夏指的到底是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件超乎我们生活常理的事即将发生,且直接波及到我。
我请阿纳丝塔夏详细地告诉我她说的改变我的命运是什么意思、还有她说的困难又是什么。听她讲起来,我实在很难想象,事情真的会照她预测的那样,在真实生活中一一发生。阿纳丝塔夏开始自己的故事,再次把我带回一年前的这起事件:「当时,你带我参观轮船的每个角落,包括你的包厢。你请我吃糖果、喝香槟,最后送我到船梯。不过我没有马上离开。我贴近树丛,站在岸边,看见明亮的酒吧窗户里还有当地的年轻人在跳舞、玩乐。
「你每个地方都带我去了,就是没有带我去酒吧。我猜得到原因:我穿的不体面、包着头巾、上衣不时髦、裙子太长。可是我也可以拿掉头巾,我的上衣很整洁,裙子也是在见你之前认真用手整平过的。」
那晚我确实因为阿纳丝塔夏奇怪的衣着没有带她去酒吧。现在冉清楚不过了,这个女孩是用她奇怪的衣着来掩饰会令她立即出众的美丽。我说:
「阿纳丝塔夏,妳怎么会想去酒吧?难不成要穿着胶鞋在那里跳舞?妳又怎么会跳现在年轻人跳的舞?」
「我那时候不是穿胶鞋。我为了买你们船的门票,拿香菇换钱时跟那位妇女借了一双鞋子。鞋子是很旧没错,而且太紧,不过我有用草清干净。跳舞的话……我只要看一次就会了,我会跳得很好的。」
「妳生我那天晚上的气?」
「没有。只是,如果你有带我去酒吧,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至少事情会发展得不一样,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它就这样发生了,我不后
悔。」
「什么事发生了?发生什么事这么可怕?」
「你送我走以后没有马上回到包厢。你先去船长那里,然后你们俩一起去酒吧,这对你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你们一进去就吸引众人目光:船长穿着端庄的制服,相貌堂堂;你是个高尚、令人景仰、为河边居民所熟知的、大名鼎鼎的米格烈。一个
船队的主人对这里的人来说就是不一样。你们很清楚自己给周围的人带来的印象。「你们坐到村里三个年轻女孩那里。她们都只有十八岁,刚从中学毕业。「马上就有人送来香槟、糖果、和新的高脚杯——比原来放在桌上的还要漂亮的高脚杯。
「你握着其中一个女孩的手,靠过去在她的耳边说些什么……我知道,那就是人家说的『恭维的话』。你跟她跳了几次舞,继续跟她说话。那个女孩的眼睛都亮了,彷佛置身另一个世界,一个童话世界。
「你带她到甲板上参观轮船,像我一样。你带她到你的包厢,像我一样,请她吃糖果、喝香槟。不过你跟那女孩在_起时有点不一样,你的心情愉悦。跟我在一起时,比较严肃甚至郁闷;但是跟她,你的心情愉悦。我从你包厢明亮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也许那时,我有点希望自己是那个女孩。」「意思是妳在嫉妒吗,阿纳丝塔夏?」「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我回想那天晚上和那些竭尽所能打扮得年纪大一点、时髦一点的乡下女孩。早上我还跟船长再一次取笑她们昨晚脱轨的行径。当时我在包厢里感受到那个女孩处于随时都可以献出一切的状态,但是我无意占有她。我把这告诉阿纳丝塔夏,她回说:
「你还是占有了她的心。你们到甲板上去,那时天空下着小雨,你把外套披在女孩肩上,带她回到酒吧。」
「妳在干嘛,阿纳丝塔夏,一直冒雨站在树丛那边吗?」「那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雨,很温和。只不过它们挡住我的视线,而且我真不希望把裙子和头巾弄湿。那是我妈妈的。我妈妈留给我的。不过我很幸运,在岸边找到一个塑料袋。我把它们脱下来放进袋子里,藏在我的上衣里面。」「阿纳丝塔夏,如果妳还没回家就开始下雨,妳可以回来船上啊。」
「不,我不能。你已经送我了,而且你还有别的事。反正一切都结束了。「当派对结束、轮船必须离开时,你们在女孩们——主要是跟你独处过的女
孩——的请求下暂缓开船。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包括她们的心。你很沈浸在这种掌控的力量。当地年轻人感谢那些女孩,那此一女孩也透过你感受到自己被赋予那种掌控的力量。她们完全忘了也一起在酒吧里、从学校时代就是朋友的那些年轻男
孩。
「你和船长送她们到船梯。然后你回到包厢。船长升起桥板,鸣了汽笛,轮船缓慢、缓慢地离了岸。跟你跳过舞的女孩和女生朋友们还有当地的男孩站在岸边目送轮船离开。
「她的心跳得多么激烈,彷佛要从胸膛跳出来飞走。她的心思和情绪乱成一团。「她的身后是熄了灯火、一整片乡村房舍黑压压的轮廓线;眼前是自此永远离岸、灯火通明、继续慷慨向水面和夜晚的河岸倾吐乐声的白色轮船。
「向她说了从没听过的美丽言词的你就在那艘离去的白色轮船上,那些言词多么令人陶醉、诱人。然而这I切正缓慢地、永远地离她而去。
「她决定要在众人面前做一件事……
「女孩握紧拳头,绝望地大喊出声:『我爱你,弗拉狄米尔!』一次又一次。你有听到她在喊吗?」
「有。」我回答。
「不可能没听到。你的团员也听到了,有的还跑到甲板上笑那个女孩。
「我不想要他们嘲笑那个女孩。后来他们好像感觉到什么,就不再笑了。但是你没有出现在甲板上,船继续缓慢地离开。她以为你没听到,执意继续喊着『我爱你,弗拉狄米尔!」
「后来她的女生朋友群也加入,帮她一起喊着。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感——爱,如此让人失去控制。也可能是因为我想帮那个女孩,所以我也跟她们一起喊「我爱你,弗拉狄米尔!』
「那一刻我似乎忘了一句话不可能只是单纯被说出来,它背后一定包含感情、意识、可以作为依摅的自然讯息。现在我知道那是多么强烈的情感,也多么不受理智控制。
「那个郷下女孩后来变得憔碎,开始喝酒。我好不容易才有办法帮助她。现在她巳经嫁人,在日常家务中操劳,我只好把她的爱合并成我的爱。」
这个女孩的故事有点扰乱我。阿纳丝塔夏的描述使我记起那晚所有细节,每件事真的就照她说的那样。那是真的。
阿纳丝塔夏表达爱意的方式很特别,但我当时没什么感觉。见识过她的生活方式、知道她的世界观之后,她对我来说,已经越来越不真实。尽管她就坐在我旁边,我可以轻易地碰到她。我的意识已经习惯用别的准绳来判断事情,无法接受她是一个真实的人。现在她再也无法引起我初遇她时被她吸引的那种感觉了。我问她:「所以妳是说,妳有这种新的感情纯属巧合?」
「这种感情值得且重要,」阿纳丝塔夏回答:「甚至让人愉悦。但我希望你也爱我。我知道一旦你认识了我和我的世界,就不会认为我是个普通人,甚至你可能有时候还会怕我……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这都要怪我自己,我犯了很多错。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很心急,很冲动来不及解释。这一切都很蠢吧?对不对?我应该改进才是?」
她说着,露出了苦笑,并把手放在胸前,我立刻联想到那天早上跟阿纳丝塔夏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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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27、虫子

那天早上我决定跟阿纳丝塔夏一起她的晨间巡礼。刚开始一切都好,站在树下,模各种恒物的嫩芽,听她讲解各种植物,然后跟她在草地上躺下来。我们全身赤裸,连我也不觉得冷,当然可能是因为我跟她在森林跑步的关系。我的心情超好,好像不只身体,连内心都感到轻盈。事情是从我感觉到大腿有点刺刺麻麻的时候开始的。我抬头发现我的大腿跟小腿上有一些蚂蚁跟甲虫之类的昆虫,我举起手想打牠们,却打不到,因为阿纳丝塔夏抓住我的手,「别碰牠们。」她说。
然后她转过来跪在我面前,把我的另一只手压在地上。我像被钉在十字架上躺在那里。我想抨脱她的手,但没有用。我发现要挣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用力挣扎-她却没用什么力气就继续压着我,还一直面带微笑。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有越来
越多东西爬上来,刺我、咬我、叮我,我论定牠们就要开始把我吃掉。不管直接或间接的意义,我都是掌控在她的手里。我评估自己的处境: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也没人会经过这里,就算有人经过了,也只能看到我的白骨——如果还有剩下头的话。当时各种念头飞过我的脑海,而大概在自我保护的本能驱使下,我做出唯一可能得救的举动:绝望中我使出全力咬住阿纳丝塔夏裸露的胸部并拼命左右摇头,直到她尖叫我才松开牙齿。阿纳丝塔夏放开我跳起来,一手摸着胸部,一手向天空挥手,并试着抢出笑容。我也跳起来对她嘶吼,拼命抖掉爬在我身上的东西。
「想把我拿去喂这些毒虫,妳这个森林女巫!没那么容易!」
阿纳丝塔夏继续对提高警觉的四周环境挥手、尽力济出笑容。她看着我,不像平常用跑的,而是头低低地慢慢走到湖边。我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回到河边吗,但要怎么找到路?跟着阿纳丝塔夏吗,但又是为什么?结果我还是走到湖边了。
阿纳丝塔夏坐在湖边,用双手揉搓一些植物,挤出汁液抹到她被我晈出一大片
淤青的胸部。一定很痛。但她为什么要把我压住?我在她身边俳徊了一阵子,才开口问她:
「痛吗?」
她没有转头,只是回答:
「心吏痛。」并继续静静地涂抹植物汁液。
「妳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我想帮你。你皮肤的毛细孔都堵住了,根本不能呼吸。小昆虫可以清理它们。那没有那么痛,其实还会挺舒服。」
「蛇呢,牠不是要用牙齿碰我的脚吗?」
「牠没有要对你做什么坏事。就算牠放出毒液,也只是在表面而已,我会马上把它抹掉。你脚底的皮肤跟肌肉都麻痹了。」
「那是因为一场意外。」我说。
有一阵子我们都没有说话。这一切感觉很蠢,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我问她:
「怎么了,那个看不见的谁怎么没有像上次我失去意识时那样帮妳?」「他没有帮我因为我在笑。你晈我的时候我尽量稳住了笑。」
我感到难为情。我拔了一撮旁边的草,用两手全力地搓,跪在她前面,用湿湿的手掌擦她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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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28、梦想—创造未来

现在我已经知道阿纳丝塔夏的感受,知道尽管她再怎么特别,她都想要证明自己是个自然、正常的人,因此我了解自己那天早上在她心里造成什么样的痛苦。我再次对她道歉。阿纳丝塔夏回答说她没有生气,只是现在因为她自己创造出的一切而替我担心。
「妳能创造什么,有这么可怕吗?」我问,并且再次听到一个希望自己跟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正常的人,不应该这么正经八百说出口的话。没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
「轮船离开以后,」阿纳丝塔夏继续说:「当地年轻人回到村庄,我一个人站在岸边一阵子,感觉很舒服。然后我跑回森林。白天跟平常一样过去了,但是到了
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我躺在草地上开始梦想,就在那时想出了这个计划。」「什么计划?」
「你知道吗,你居住的那个世界,人人都各别知道一点我所知道的事物,只要合起来,他们几乎知道全部,只是不完全了解这整个机制如何运作。
「那时我想象你会到大城市跟许多人说我、还有我解释给你听的事。你会用你们习惯传递讯息的方式——你会写一本书。很多很多人会读到这本书,这本书将为他们轻轻揭开真相。他们将减少生病的机会、改变对小孩的态度、为小孩发展新的教育方式。人们将有更多的爱,地球将发射更多明亮的能量。
「艺术家会画我的肖像,那将是他们最棒的杰作。我会努力激发他们的灵感。
他们会制作你们所谓的电影,那将是最棒的电影。你会看着这一切,并想到我。
「了解我告诉你的一切、并懂得欣赏这一切的科学家会去找你,他们会给你很多解释,你会比较相信他们而不是相信我,到时你会了解我不是女巫,我是人,只是我里头的宝讯比别人多。
「你写的东西会引起很大的兴趣。你会很有钱,十九个国家的银行里都有你的钱。你会去圣地朝圣,洗净你体内黑暗的东西。
「你会想起我,爱我,希望再看到我和你儿子。你会想要配得上你儿子。
「我的梦想很鲜明,但可能祈求的性质多了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一切会发生。它们把这当成一个付诸行动的计划,并决定要带人们穿越黑喑力量时光。每当地球上、地球人的内心和思想里,诞生了详实的计划,这就会被允许。
「它们大概把这当成一个盛大的计划,可能还增加了一些东西,所以黑暗力量在加紧行动。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从鸣响雪松看出来的,它的射线变得更强烈了,鸣响声也越来越大——它急着把光和能量送出去。」
我听阿纳丝塔夏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她精神异常。说不定她很久以前从某个医院逃到这里、住在森林里,而我却跟她睡了觉,现在还可能有了小孩……天哪,什么跟什么!不过看到她这么认真,这么兴奋地跟我讲话,我还是尽童安慰她。
「别担心,阿纳丝塔夏,妳的计划显然不会实现,所以光明力量跟黑暗力量没
有必要斗争。妳还没那么了解我们的生活常态、规则和条件。问题是我们今天出版成千上万的书,但是就连知名作家的作品也很少人买。我根本不是作家,我没有那种天分和能力、或教育程度去写出东西来。」
「是的-弗拉狄米尔,以前你没有,但现在你有了。」阿纳丝塔夏声明这点来回应我。
「好,」我继续安抚她:「不过就算我写了,也没有人要出版,没有人会相信
妳的存在。」
「但我真实存在。我存在,为了某些人;为了这些人,我存在。这些人会相信,这些人会帮你,如同我日后会帮他们一样。然后跟这些人一起,我们……」我一下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我继续安抚她:
「我不会写的,连想都不会去想。这根本没道理,妳必须了解。」
「你会写的。它们已经构成一整个系统让你不得不写。」
「妳当我是什么,某人手中的傀儡吗?」
「很多情况操之在你。不过黑暗力量将千方百计阻挠你,甚至制造绝望的假象逼你自杀。」
「够了,阿纳丝塔夏,我听够了妳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认为这些都只是幻想?」
「对!对!幻想。」我很快终止对话。
一个牵扯到时间的观念在我脑中迸出来,我突然懂了。阿纳丝塔夏告诉我的这一切,她的梦想,都是她在一年前想出来的。那时我还没像现在这样认识她,也还没跟她睡觉,然而一年后,这一切都成真了。「也就是说,巳经在发生了?」我问她。
「当然。要不是因为它们,还有一点点因为我,你的第二次商旅不可能成行。第一次结束以后你就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而且也不再有轮船的持有棹。」
「意思是妳影响了河运局,还有帮我的那些公司?」
「是的。」
「所以是妳害我损失惨重,也造成他们的亏损。妳有什么权利干涉?我还丢下船跟妳坐在这里,可能上面都巳经被偷光了。妳会催眠吧,不、比那还可怕,妳是女巫。不然就是精神失常的隐居人。妳什么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还在我面前讲一堆哲理,妳这个邪门的女巫!
「我——一个企业家!妳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企业家!就算我死了,我的船还在河上为人们带来货品。我就是那个提供人们所需的人。我也可以供应妳,但妳可以给我什么?」
「我?我可以给你什么?我可以给你一滴天堂的温柔宁静。你将成为双眼清澈的写作天才——我是你那充满诗意的意象。」
「意象?谁要妳的意象?那可以拿来干嘛?」
「它可以帮肋你为人们写书。」
「噢,拜托!又是妳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做过坏事,我不能。我是人如果你这么关心俗世里的物
品和金钱,等一阵子吧,它们会回来的。
「我对你很抱歉,我做了这样的梦,让你有段时期很难熬,我当时想不到别的。你看不到这中间的逻辑,你要被你们那里的生活情势所逼才看得到。」
「妳看!」我忍不住说:「用强迫的?妳做这种事,还想要别人把妳当正常人看待。」
「我是人。女人!」阿纳丝塔夏激动起来了,从她的口气听得出来:「我只想到美好、光明的事。我想要你被净化。所以我那时才想出到圣地朝圣和写书的主意。它们接受了,而总是在和它们对抗的黑暗力量,从来就无法在最重要的关头获胜。」
「那妳呢,以妳的智力、以妳的信息和能量,妳却只打算袖手旁观?」
「在两大阵营的角力之中,我个人的努力是微不足道的,需要你们那里很多人来帮忙。我会搜寻这些人,寻获这些人,如同你住院时我找到你一样。只是你自己必须有所提升,提高你的意识,战胜你体内不好的东西。」
「我体内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在医院做了什么坏事?妳又不在那边,妳要怎么治我的病?」
「当时你丝毫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但我就在你身边。在船上的时候,我给你呜响雪松的树枝,那是妈妈死前折断的。你邀我进去时我把它留在你的包厢。你那时就已经生病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还记得那根树枝吗?」
「记得,」我回答:「事实上它挂&我包厢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団员都看到了。我把它带回靳西伯利亚,不过没特别留意它。」
「你把它丢了。」
「因为我不知道……」
「对,你不知道……你把它丢了……妈妈的树枝没有来得及击退你的疾病,你进,丨医院。回去以后仔细看一下你的病历,你可以在病历表上看到,即使用了再好的药,你的病情都没有改善。后来他们给你用雪松油。严守医疗规定的医生本来不应该这么做,但这位医生采用了医疗手册没有提到、也没有人使用过的疗法,你还
记得吗?」
「记得。」
「帮你治疗的,是你们城里其中一间最好的诊所里的科主任,一个女人。但是她主治的科目跟你的病情无关。她把你留下来,尽管上面的楼层就是主治你病症的楼层。对吗?」「对!」
「她帮你打针,打针时在昏暗的房间里放了音乐。」
阿纳丝塔夏描述的全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记得。她是负责前州委医疗院的科主任。」
突然阿纳丝塔夏仔细盯着我,断断续续说着让我马上吓得浑身打颤的一段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好……这种吗?不会太大声吧?」她用的完全是帮我治疗的那位科主任的声音和腔调。
「阿纳丝塔夏!」我叫了一声。
她阻止我。「听下去,看在老天的份上,别这么惊讶。试着、试着了解我要对你说什么。至少动点脑筋。目前为止,这些对人来说都很简单。」她继续说:
「这是一位很好的女医师。真正的医生。我跟她相处融洽。她善良直率。是我不希望你被转到其他科。你的病要在其他科被治疗,不是在她那里。但她对上级说:『把他留下来吧,我会治好他的。」她觉得她能做到。她知道你的病纯粹是『别的东西』导致的,她试着对付那个『别的东西』。她是医生。
「但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继续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抽烟、喝酒、吃辣的、吃咸的,不管胃溃疡多么严重。你没有拒绝任何享乐行为。在你潜意识里,奠定了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连你自己都不曾起疑。我没有做到什么好事,很可能还帮了倒忙。你意识里的黑喑面没有减少,意志力和觉察力也没有增加。你康复以后派你的员工去向这位救你一命的女医师祝贺节日,但你自己连一通电话也不曾打给她。她在等你的电话,她爱上你了,就
像……」
「她还是妳,阿纳丝塔夏?」
「我们,如果这样对你来说比较清楚。」
我站起来,迈开两三步,不知道为什么,远离坐在倒木上的阿纳丝塔夏。我的情绪和思想混乱,让我更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阿纳丝塔夏。
「你又不懂我是怎么办到的,你又害怕了,可是很容易就可以猜到我是靠想象力跟准确分析各种情况做到的。你又开始觉得我……」
她再不说话,头低低的垂到膝盖。我也沉默地站着,心想:她怎么尽说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说了又因为令人难以理解而沮丧。看来她真的不懂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接受这些事情,也没有人会把她当成正常人。
后来我还是走到阿纳丝塔夏面前,拨开她盖住脸的头髪。眼泪从她湛蓝带点灰褐的大眼睛滑出来。她笑了,说了些不符合她个性的话-「女人就是女人,对吗?
「现在你对我存在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不敢相信你的眼睛。你没有完全相信、也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存在的事实和我的能力都让你震惊,你完全不把我当正常人,但是请相信我,弗拉狄米尔,我是人,绝不是女巫。
「你对我的生活方式感到震惊,但为什么另一种就不令人震惊、不令人觉得矛
盾?
「为什么承认地球是个天体、是至高无上的智能最伟大的创造、每个系统都是祂最精心设计的人,却在破坏这些系统、在这么努力地拆解它呢?
「对你们来说,人造宇宙飞船、人造飞机是很自然的东西,但它们整个机具却是用最伟大的、活生生的大自然机制被破坏后,再次熔化的残片制成的。
「想象一个人破坏了一台正在飞行的飞机,就为了用它的残片做锤头或刮刀这类粗糙的工具还引以为傲。这个人不了解他不能永无止境地将飞机破坏下去。「你们怎么不了解,你们不能这样子破坏我们地球!
「计算机被当成人工智能的一项成就,但很少人知道计算机顶多只能跟义脑相比。你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有健全的双脚却只用拐杖走路,当然他脚上的肌肉会萎缩。如果不停锻炼大脑,机器永远不可能胜过人的头脑……」
阿纳丝塔夏拭去滑下脸颊的泪水,执劝地继续阍述她奇异的论点。
当时我根本料想不到她说的话会激励这么多人、引起科学家的讨论:就算当成假设的理论,她的论点也被认为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按照阿纳丝塔夏的说法,太阳类似镜子。它反射来自地球、肉眼看不见的光线。这种光线是从处在爱、喜悦、或其他明亮感受的人们身上发射出来的。太阳反射它们,让它们以阳光的形式回到地球,为地球上的一切带来生命。
她举了许多例子支持她的论点,虽然这些例子也很难以理解。
「如果地球跟其他星球只消耗太阳本身美好的光线,」她说:「太阳就会熄灭,或燃烧得不均匀,它闪烁的光线会参差不齐。宇宙中没有单向的程序,一切都是互相关联的。」
她还引述圣经的句子-「这生命就是人的光。」
阿纳丝塔夏还说一个人的感情也能透过星体的反射传给另一个人。她用一个例子说明并示范:
「没有一个住在地球上的人可以否认,有人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可以感觉得出来。在爱你的人身边,这种感觉会更明显。你们说这是直觉。事实上,爱你的人会发射看不见的光波,就算这个人不在身边,只要他的爱够强烈,你还是可以感觉得到。运用这种感觉,并了解它的本质,奇迹就会出现。这就是你们说的奇迹,神秘现象、或不可思议的超能力。跟我说,弗拉狄米尔,现在跟我在一起,有觉得好一点了吗?比较轻盈、温暖、心满意足?」
「是有,」我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温暖一点了。」
「现在我把注意力更集中在你身上,你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阿纳丝塔夏睫毛稍微低垂,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停下来。我身上产生一股舒适的暖意。温度在上升,但不灼热。它没有让我觉得太热。
阿纳丝塔夏转身慢慢走开-躲到I棵大树粗壮的树干后面。舒适的暖意没有减少,还多了帮忙心脏输血的感觉。现在随着每一次心跳,我都能感覚到血液正被送往全身上下的血脉。我开始出汗,脚底都湿了。
「你看到了吧?现在你懂了吧?」阿纳丝塔夏从树后现身,好像证实了什么而洋洋得意:「即使我走到树干后面你还是感觉得到,你看不见我,你的感觉甚至变得更强烈了。跟我说你有什么感觉。」
我告诉她以后,同时问她:「树干证明了什么?」
「你说呢?本来信息和光的波是直接从我传向你,当我躲起来,树干理应大大地扭曲它们,因为它也有自己的信息和光线,但是这没有发生。
「被星体反射、甚至增强了的感情波直接涌向你。然后我展示了你们所谓的奇迹。你的脚开始出汗,这点你对我隐瞒了。」
「我不觉得那有什么。脚出汗算什么奇迹?」
「我把你体内各种疾病从你脚底赶出来了。你现在应该觉得好多了。连外表都
很明显,你的背没有那么驼了。」
真的,我觉得身体好多了。
「所以妳就是像这样集中注意力、想象一下,就能得到妳要的。」
「多多少少。」
「每一次都能成功吗,如果想的东西不只是治疗?」
「每一次。只要不是抽象的。只要每个细节都被设想周到,而且不违反灵性法则,但这种梦也不是随便就造得出来,思想要很快、很快,还要有相符的情感波动,这样」定就能实现。这种事很自然,很多人一生中都会发生这种事。也许你可以找到几个这样的人,曾经梦想过什么、然后完全或部分实现的人。」
「细节……思想……很快很快……妳梦想诗人、艺术家跟书的时候,有把细节设想得很周到吗?妳的思想速度很快吗?」「非常快。具体到每个细微末节。」「所以现在,妳认为它会实现?」
「是的。」
「妳那时没有再梦想别的了?妳把妳的梦想全都告诉我了吗?」
「我还没把我梦想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
「全部告诉我吧。」
「你……你想听我说吗,弗拉狄米尔?真的?」
「对。」
阿纳丝塔夏的睑亮了起来,彷佛有一道光芒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受到鼓舞,兴奋地开始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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